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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他聽到機器裡,齒輪轉動間發出的噪音。他吞了一口口水,隨即拿起透明玻璃瓶中,鮮紅的液體。他熟練地把它塞進手腕上的針頭。果然,液體在體內發生的效力,讓他痛不欲生,盜汗、心跳急速,但都比不上腦中的絕望思想。

從小即被診斷出貧血,是一種醫學典籍翻遍也找不到的症狀。在於紅血球喪失某些功能,但連醫生也說不清,只能靠著持續的輸血。他,好不容易過了第二十一歲的生日,是老天恩寵,在高中畢業完的那個暑假,約了幾個好友跑到陽光普照的海灘戲水。在那裡,遇見了一個人,赤裸著上半身的男性,下半身穿得海灘褲簡單的幾條藍線,營照出陽光的氣息。

他遇見了這海灘男,在快要衝進涼快的海水時。「你,是不是天生貧血?」他突然意味到這聲音,轉頭迎上了他的目光。海灘男帶著一種造物主的笑容,向他點了點頭。他朝他走過。「是阿!你怎麼會知道?」他不太高興地說,因為從小的教育。

他是名門的公子,爺爺的家族事業,讓他的父親在從小教育他,他天生貧血的病,不能讓他雙親以外的第三人知道。礙於財產分配,沒有人會願意把整個企業傳給一個天生有疾病也不知道何時會走的人。如果他可以活得夠久,遺產分配下來的那刻,他的後半生,絕對不需要擔心。

「因為陽光映照在你手掌靜脈的顏色,靜脈上三分之一紫、三分之一白、剩下的三分之一紅,組成的『紫白紅』。全世界大概只有一種病有如此的症狀。」海灘男以一種市儈的語氣說完。他即使內心驚訝,卻也不能透露得太明顯,或許這是伯父或叔叔一家派來套話的,但手掌的「紫白紅」卻也是不爭的事實。

「我有一台輸血機,只要你能夠好好的使用它,你父親就不用一天到晚花著大把的鈔票,請人買血。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先試用看看!」海灘男說完話,給了他一張名片,轉頭走遠,就此消失。

他黯然的看著他離開,因為問題沒解決的失望,加上強烈的陽光照得他頭暈暈的。

不後鄉要悔路12。離這裡不遠,他決定晚上去探個虛實。

「你好,請進!」海灘男依舊是白天的裝扮,手裡多了一瓶啤酒。他說了聲「你好!」便踏上了這不算大的房間。海灘男隨即拿出一根試管,試管裡裝著紅酒色澤、冒泡不斷的液體。「這個是成品,你試試看。我不會害人。」

他將袖子往上捲,露出手腕。手腕上有著大約10公分見方的皮膚,顏色較淺。他輕輕的翻開它,露出了1公分長的針頭。這是在得知他終生必須輸血時,醫生建議他的父親裝設的。不同於以往的輸血病患,太頻繁的輸血,被針頭扎的皮膚總是容易潰爛。將針頭裝在身上,一來免於皮膚潰爛的風險,二來不用忍受每次針扎的痛苦。

30秒後,一股神奇的感覺,分別從頭頂和腳底往心臟位置蔓延。他感覺到朝氣,是睡飽才有的好精神,還有溫馨地睡在他最愛的藍色棉被的溫馨感。「它怎麼賣?」他隨即想要這一台機器,因為每次缺血時,併發的無力症狀也消失了。也許這一刻他才體認身為「人」。

「當然不便宜,不過以你父親和祖父的財力,頂多是零頭罷了!」海灘男突然提到他的家族,他隨即從剛才的舒適感醒來。「當然,我不會知會他們,你也可以用分期付款用10年的時間慢慢還這筆錢,你父母還有整個家族都不會知道。」海灘男拿出一張紙,要他簽名,並按上指印。「記住,這筆錢你必須還完,它能夠延期,但絕對不會消失。」

他走出小房間,海灘男告訴他,這台機器會在一定的時間送到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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