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t Bad～

過年的九天年假，當爸、媽、老弟都在悲嘆倒數開工時間，眼角泛著淚光時，我卻絲毫沒有要上學的壓力。大學生的假期一向都很長，我不想看到老師，老師也不想看到我吧！彼此都覺得對方是麻煩。

自從星期一弟弟回學校之後，整層公寓在白天只剩下我一個人。本來弟弟不在還頗開心的，因為就沒人跟我搶頻寬。然而弟弟被姑姑載去車站坐車，我關上門的瞬間，覺得人生真無聊。一個在家裡打一整天的電腦，卻沒有半個人知道。有時我甚至整天沒有和人講話，都快忘記自己有說話的能力。

前天，手機因為鬧鐘的關係，意外地開著。其實只是忘記關，如果在學校都很少人打來，假期開著僅是放在那兒浪費電。啟昀打來約吃飯，討論了一下時間，在哪裡集合。本應該晚上上線討論要吃什麼，說是下午茶，屏東再怎麼偏僻，四周都是農田，下午茶的選擇也是蠻多間的。

就這樣，昨天中午我一度以為這場聚會會是一場玩笑。快到集合時間，會有一通電話打來取消。處女座的人好像都很注重約定，一旦成定局，就不能輕易更改。好在，最後的結果是延後十五分鐘而不是取消。

來到國中的車棚，原以為大學生的寒假國中生也適用，沒想到他們已經開始上寒假輔導課。我剛好出現在他們的放學時間，一群群騎著腳踏車的國中生，是該跟五年前的我一樣。可是他們的頭髮配上一臉成熟，是否這些人是在生理成熟衰老之後，被注入幼稚的心。（我承認對國中生有成見！）

不在預定計畫中，我們進入了學校，有怡旻、啟昀和我三個人。穿著便服還是怕怕的，母校的圍牆似乎裝有微電腦，會自動驅趕不符合身分的人。還真沒想到一進門就遇到以前的對頭老師，這恩恩怨怨也不是一兩句給說得清楚。好在我鬼鬼祟祟，而她也沒發現。來了好幾次都撲了空，以前的導師變成科任，沒有導師的壓力，當然中午就可以回家。

途中遇到兩位老師，靠著啟昀的親切問候：「老師好！」老師都頗熱情告訴我們，她回家了。三個人在學校內到處走走，不免又提到那段求學生涯。啟昀說某次參加別人的喜宴，遇到了國中教我們班三年的數學老師，她高高壯壯的，以前是丟鉛球的選手，教學認真嚴厲。上課頗兇，全班都挺怕她的，打人很痛，我倒是沒被打過。她還記得我，問我現在人跑去哪兒？心中一點甜甜的，卻也覺得老師退休後還記得我，有點不值得。我根本沒被記得的必要，或許以前我注重分數，從頭到尾是個合乎規定的學生，偶爾迷糊忘記一些事，些許的遲到。卻也沒有質疑過整個體制，以致於回想起那段時光，覺得自己某部份很傻。

現在的我更糟，對學校、體制不滿，也沒能力改變看不慣的一切，只敢躲在自己的小格子，寫寫文章，宣洩憤恨。每逢假期就待在家裡當大米蟲，不斷充盈著體重，這樣的學生被記起來幹嘛。

走了半圈，終究是放棄。到了一間賣飲料的小店，門口有著很剛好的三人座位。點完飲料，到隔壁買了麵包，開始聊起來。每次的話題幾乎都先報告最近的狀況，未來有什麼打算，再來就一些趣事的分享。我自爆第一次聯誼，真夠白痴也極度不堪，害我到現在都怕怕的。只能說年紀小不懂事，參加活動前考慮清楚再簽名。

聚在一起就是開心，重要的是人，時間地點也不是那麼重要。天氣小冷，讓我直發抖。好友間開心的閒聊卻也耐得住溫度的考驗，同學會都沒這樣三人聊天來得溫馨。我去年暑假到底再期待什麼，到那種人多的場合還要帶上面具。能夠打開城門，放肆的說話，這樣的景隨著年紀越來越少。